娛樂計程車地平線的問題,透過圖書和論文來找解法和答案更準確安心。 我們挖掘到下列精選懶人包

娛樂計程車地平線的問題,我們搜遍了碩博士論文和台灣出版的書籍,推薦GeoffreyMacnab寫的 製片之路:世界級金獎製片人如何找到足夠資金與一流人才,克服各種難題,讓想像力躍上大銀幕 和唐德剛的 胡適雜憶(平裝)(2版)都 可以從中找到所需的評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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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兩本書分別來自漫遊者文化 和遠流所出版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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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讓我們看這些論文和書籍都說些什麼吧:

除了娛樂計程車地平線,大家也想知道這些:

製片之路:世界級金獎製片人如何找到足夠資金與一流人才,克服各種難題,讓想像力躍上大銀幕

為了解決娛樂計程車地平線的問題,作者GeoffreyMacnab 這樣論述:

電影是團體創作的成果, 但真正決定電影能夠開拍的關鍵人物, 就是製片人。   製片人是電影製作的核心,也是電影從前製到發行過程中的全方位推手。   他們對許多觀眾來說是陌生的,但他們掌握的絕對控制權,   連最大牌的導演都夢寐以求。      不過,製片人的角色卻很難定義。   因為隨著每部電影的製作地點和方法的差異,   他們往往必須身兼數職,工作內容五花八門:      他負責聘用以導演為首的所有演員和工作人員;   他參與劇本開發、籌措資金、策劃電影行銷等活動。   他有時像個魔術師,有時又像是維持馬戲表演進行的指揮,   不斷折衝協調合作團隊在創意和財務上的要求。   他必須有精

明的財務頭腦,能夠「變出現金」;   他也必須有足夠的魅力,讓創意團隊相信他們有能力拍攝某部電影,   讓金主相信電影會在時間和預算內完成。      也因此,《你是我今生的新娘》、《BJ單身日記》製片人提姆.貝文會說:   「製作電影時,導演是負責掌控的人,   製片人則在資金或創意層面打造出空間,   讓導演能在其中盡情揮灑。」        這是第一本專門談論「電影製片工作」的專業書籍,   兩位資深媒體工作者對16位世界頂尖製片人進行獨家訪談,   請他們分享身為製片人的養成背景、工作心得、專業技巧,   以及對電影業的深刻見解,例如:      ・《醫院風雲》製片人阿貝克.詹森製作的

第一部電影在丹麥只賣了69張票,讓他花了12年才還清債務。他回顧與拉斯・馮提爾的初次合作,「感覺就像海洋中兩個快溺死的人,努力互助求生」。      ・《鋼琴師和她的情人》、《璀璨情詩》的製片人珍.查普曼認為,研讀英國文學的經驗是她從事製片的基礎,她判斷戲劇作品能否成功的因素,則根植於她的文學知識。      ・羅倫佐.迪.博納文圖拉籌拍《變形金剛》時被拒絕了許多次,很多人對他說:「那個點子挺蠢的,一個男孩和他的機器人?什麼跟什麼嘛!」      ・《推手》、《囍宴》的製片人泰德.霍普成立製片公司後,看了李安在紐約大學的學生電影,和同事詹姆斯.夏慕斯一起去找李安的經紀人,但對方對他們不感興趣。

後來李安親自拜訪霍普,三人才展開之後的一系列合作。      ・《藍白紅三部曲》的製片人馬林.卡米茲原本是激進的左翼分子,在一九七○年代被列入黑名單,導演生涯因而中止。沒想到,這位與革命運動息息相關的理想主義電影工作者,後來卻成為精明的電影老闆和商人,但他幾乎只製作「作者型」導演的電影。      ・《廚師、大盜、他的太太和她的情人》製片人基斯.卡桑德挑選劇本的原則只有兩個:必須具有強烈印象且適合坎城或威尼斯影展,或必須適合在荷蘭的耶誕節期間上映(因為那段期間的營收占全年的40%)。      ・香港製片人江志強開始籌拍《臥虎藏龍》時,香港產業正值蕭條。江志強開玩笑地表示,當時他苦尋技術人員不

著,「因為大家都轉行去當計程車司機了」。      ・強.蘭道讀代號「冰凍星球」的《鐵達尼號》劇本時哭了。他認為隨著數位技術的進展,這可能是以老派方式拍攝好萊塢電影的僅存機會──實際建造場景,找二千名臨時演員,而且電影主軸是個不凡的愛情故事。¬      ・《海灘》一片雖然票房告捷,卻因為遭控對泰國國家公園的環境造成損害,製片人安德魯.麥當勞被迫上了法庭。      本書深入訪談的製片人:   1. 彼得.阿貝克.詹森(Peter Aalbæk Jensen):   《歐洲特快車》(1991)、《醫院風雲》(1994)、《破浪而出》(1996)、《在黑暗中漫舞》(2000)、《厄夜變奏曲》(

2003)、《撒旦的情與慾》(2009)、《驚悚末日》(2011)、《性愛成癮的女人》(2013)、《總有一天》(2016)。   2. 提姆.貝文(Tim Bevan):   《豪華洗衣店》(1985)、《你是我今生的新娘》(1994)、《豆豆秀》(1997)、《新娘百分百》(1999)、《BJ單身日記》(2001)、《愛是您,愛是我》(2003)、《魔法褓母麥克菲》(2005)、《贖罪》(2007)、《安娜.卡列妮娜》(2012)、《悲慘世界》(2012)、《決戰終點線》(2013)、《丹麥女孩》(2015)、《BJ有喜》(2016)。   3. 珍.查普曼(Jan Chapman):

  《闔家不歡》(1992)、《鋼琴師和她的情人》(1993)、《愛的小夜曲》(1996)、《聖煙烈情》(1999)、《言行一致》(2000)、《愛情無色無味》(2001)、《我行我愛》(2004)、《完美罪案》(2006)、《璀璨情詩》(2009)、《隱形超人》(2010)、《女兒》(2015)。   傳奇大師  麥可.巴爾康(Michael Balcon)   4. 羅倫佐.迪.博納文圖拉(Lorenzo di Bonaventura):   《變形金剛》(2007)、《變形金剛:復仇之戰》(2009)、《特種部隊:眼鏡蛇的崛起》(2009)、《特務間諜》(2010)、《超危險特工》

(2010)、《變形金剛3》(2011)、《特種部隊2:正面對決》(2013)、《超危險特工2》(2013)、《怒火地平線》(2016)。   5. 泰德.霍普(Ted Hope):   《難以置信的事實》(1989)、《推手》(1992)、《囍宴》(1993)、《他們和他們的情人》(1995)、《冰風暴》(1997)、《幸福》(1998)、《意外邊緣》(2001)、《兩個故事一個啟示》(2001)、《靈魂的重量》(2003)、《親情觸我心》(2007)、《黑馬馬力夯》(2011)、《眼觀六路,耳聽八方》(2015)。   6. 馬林.卡米茲(Marin Karmitz):   《通俗劇》

(1986)、《包法利夫人》(1991)、《藍色情挑》(1993)、《白色情迷》(1994)、《紅色情深》(1994)、《風帶著我來》(1999)、《不義之徒》(2000)、《迷幻公園》(2007)、《愛情對白》(2010)、《黑色維納斯》(2010)、《雲端求愛記》(2011)。   傳奇大師  大衛.歐.塞茲尼克(David O. Selznick)   7. 基斯.卡桑德(Kees Kasander):   《一個Z和兩個O》(1986)、《淹死老公》(1988)、《廚師、大盜、他的太太和她的情人》(1989)、《魔法師的寶典》(1997)、《魔法聖嬰》(1993)、《枕邊書》(19

96)、《八又二分一的女人》(1999)、《塔斯魯波的手提箱》(2003)、《夜巡林布蘭》(2007)、《發現心節奏》(2009)、《高俅斯和鵜鶘公社》(2012)。   8. 強.基里克(Jon Kilik):   《節拍》(1988)、《為所應為》(1989)、《愛情至上》(1990)、《叢林熱》(1991)、《黑潮麥爾坎》(1992)、《四海情深》(1993)、《輕狂歲月》(1996)、《歡樂谷》(1998)、《在夜幕降臨前》(2000)、《畫家波拉克》(2000)、《亞歷山大帝》(2004)、《愛情,不用尋找》(2005)、《火線交錯》(2006)、《臥底》(2006)、《潛水鐘與蝴

蝶》(2007)、《飢餓遊戲》(2012)、《烈火邊境》(2016)。   9. 江志強(Bill Kong):   《臥虎藏龍》(2000)、《小城之春》(2002)、《英雄》(2002)、《十面埋伏》(2002)、《千里走單騎》(2005)、《霍元甲》(2006)、《滿城盡帶黃金甲》(2006)、《色,戒》(2007)、《海洋天堂》(2010)、《寒戰》(2012)、《捉妖記》(2015)、《寒戰 2》(2016)。   傳奇大師 迪諾.德.羅倫提斯(Dino De Laurentiis)   10. 強.蘭道(Jon Landau):   《校園人》(1987)、《大地英豪》(19

92)、《異形3》(1992)、《窈窕奶爸》(1993)、《魔鬼大帝:真實謊言》(1994)、《金剛戰士》(1995)、《鐵達尼號》(1997)、《索拉力星》(2002)、《阿凡達》(2009)、《阿凡達續集》(暫訂2018-2023)、《銃夢》(暫訂2018)。   11. 安德魯.麥當勞(Andrew Macdonald):   《魔鬼一族》(1994)、《猜火車》(1996)、《你行我素》(1997)、《海灘》(2000)、《28週毀滅倒數:全球封閉》(2002)、《28天毀滅倒數》(2006)、《最後的蘇格蘭王》(2006)、《高校男生》(2006)、《別讓我走》(2010)、《愛在

陽光燦爛時》(2013)、《猜火車2》(暫訂2017)。   12. 艾德華.R.普雷斯曼(Edward R. Pressman):   《昏昏沉沉》(1969)、《革命者》(1970)、《大魔手》(1981)、《華爾街》(1987)、《抓狂電臺》(1988)、《藍天使》(1989)、《親愛的!是誰讓我沉睡了》(1990)、《壞警官》(1992)、《美國殺人魔》(2000)、《美麗國度》(2004)、《奇異恩典》(2006)、《華爾街:金錢萬歲》(2010)、《飛蛾日記》(2011)、《天才無限家》(2015)。   傳奇大師  艾利希.帕馬(Erich Pommer)   13. 蘿倫

.舒勒.唐納(Lauren Shuler Donner):   《家庭主夫》(1983)、《七個畢業生》(1985)、《鷹女》(1985)、《粉紅佳人》(1986)、《威鯨闖天關》(1993)、《電子情書》(1998)、《挑戰星期天》(1999)、《X戰警》(2000)、《蜂蜜罐上的聖瑪利》》(2008)、《狗狗旅館》(2009)、《X戰警:第一戰》(2011)、《金鋼狼:武士之戰》(2013)、《X戰警:未來昔日》(2014)、《X戰警:天啟》(2016)。   14. 傑瑞米.湯瑪斯(Jeremy Thomas):   《性昏迷》(1980)、《末代皇帝》(1987)、《縱情狂嘯》(19

78)、《俘虜》(1983)、《打擊驚魂》(1984)、《遮蔽的天空》(1990)、《裸體午餐》(1991)、《小活佛》(1993)、《性感野獸》(2000)、《危險療程》(2011)。   15. 朗.耶克薩(Ron Yerxa)與艾伯特.柏格(Albert Berger):   《山丘之王》(1993)、《風流教師霹靂妹》(1999)、《冷山》(2003)、《小太陽的願望》(2006)、《客製化女神》(2012)、《這該死的愛》(2013)、《內布拉斯加》(2013)、《記憶乍響》(2015)。   傳奇大師  亞歷山大.柯爾達(Alexander Korda) 精采語錄     ・

「製片人應該為電影和導演奮鬥,有時還應該對抗公司,公司有時也應該對抗電影。有代表公司的管理人,也有代表電影的製片人,才會有更好的立場,在我看來這是較好的組合。」──彼得.阿貝克.詹森   ・ 「我認為好的製片人要能辨識有遠見的人,看出那種遠見夠強烈,值得拍成一部電影⋯⋯製片人要有能力找到主題或能拍出最好成果的人才。」──珍.查普曼   ・「每部最成功的電影,背後一定有個製片人的故事:他們必須從頭到尾都堅持相信幾乎沒人願意相信的事。」──羅倫佐.迪.博納文圖拉   ・ 「獨立電影的責任不在製作電影,而在銷售電影。」──泰德.霍普   ・ 「高達曾說:『移動鏡頭是個道德問題。』對我來說,

製片也是個道德問題。⋯⋯因為我要處理原型、獨特的主題,我總是需要變通經濟系統來適應電影內容,同時需要變通電影內容來符合經濟系統。」──馬林.卡米茲   ・「我就像一名出版商,想要發行或製作經過十年、二十年仍會留存的優質電影。」──基斯.卡桑德   ・「你必須瞭解攝影指導、製作設計、服裝設計及所有劇組人員的內在想法,而不只是開發劇本和選角,即使這兩者是數一數二的重要元素。」──強.基里克   ・「買一部像《蘿莉塔》那樣的電影的五年香港權利,竟然要花費100萬美元以上,但100萬美元我不只能拍兩部電影,還能擁有永久權利。我領悟到,我的未來不能再花時間與人競標電影,於是毅然轉換跑道,進入電影製

片,也就是那個時候,我與李安合作拍攝了《臥虎藏龍》。」──江志強   ・「製片人的角色既是肩上的魔鬼,也是肩上的天使,你必須知道什麼時候扮演哪一個角色。」──強.蘭道   ・「身為獨立公司,我們總是在相同的創意參數範圍內尋求新的籌資方式,那始終是遊戲的一部分,要設法找到新的方式讓電影拍成。」──艾德華.R.普雷斯曼 本書特色   ‧FilmCraft書系:入圍英國Kraszna-Krausz Book Awards攝影與動態影像書籍大獎(2012)。   ‧獨家專訪16位世界級頂尖電影製片,分享他們的工作心得,以及對電影製作的深刻見解。   ‧補充介紹二十世紀 5 位最偉大製片人的傳奇

貢獻,包括:以反映英國及英國特色著稱的麥可.巴爾康(Michael Balcon)、有「好萊塢傑出又武斷電影工作者」之譽的大衛.歐.塞茲尼克(David O. Selznick)、從戰爭的蹂躪中竄起的新寫實主義者迪諾.德.羅倫提斯(Dino De Laurentiis)、徹底改革德國電影的艾利希.帕馬(Erich Pommer),以及緃橫英國、歐陸及好萊塢的亞歷山大.柯爾達(Alexander Korda)。   ‧收錄豐富的視覺資料,包括製片人私藏的幕後花絮照片。 名人推薦      徐立功(縱橫國際影視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)   葉如芬(資深電影監製)   焦雄屏(電影監製)   專業推薦

FilmCraft系列,各界好評   ˙「……這些書精彩且值得一讀。」──STUFF WE LIKE網站   ˙「……聚焦電影製作的各種技藝,充滿資訊與智慧。」──MAKING THE MOVIE網站   ˙「……保證影響你思考電影的方式。」──THE AISLE SEAT網站   ˙「……提供讀者精彩又內行的見解,也是電影業界人士可以運用在工作上的知識寶庫。」──GONE WITH THE TWINS網站   ˙「以令人讚歎的視覺形式,提供業界菁英的深度見解。」──MASTERINGFILM網站   ˙「靈感泉源都裝在此書系裡。」──FILM INTEL網站   ˙「……深入淺出……電

影迷的饗宴。」──《達拉斯新聞》(DALLAS NEWS)   ˙「……圖文並茂且具突破性的研究…」──電影視野雙月刊(MOVIESCOPE)   ˙「想從當今最受尊崇的電影業界人士獲得建議?看FilmCraft系列就對了。這套關於電影製作的最新書籍,透過每個領域備受敬重的專業人士的眼界來看各個主題,視覺設計也相當厲害。」──DIY電影節

胡適雜憶(平裝)(2版)

為了解決娛樂計程車地平線的問題,作者唐德剛 這樣論述:

  《胡適雜憶》原是唐德剛教授在撰錄《胡適口述自傳》之餘,打算自寫的一篇「短序」。不料下筆千里,把胡先生一生牽惹到的無數問題與糾葛,幾乎無所不談,談無不痛快,一寫就是一、二十萬言,結果「頭」大不掉,不能印在書前,序文成了專書,獨立出版。且不論二人同寓紐約期間深厚的「忘年之交」,即憑唐德剛教授自己的「職業」、「訓練」和「娛樂」,他實在是為胡適作評傳最理想的人選。本書最大的特色即是憑唐德剛教授的回憶和當年自己日記上的紀錄,給胡適先生留了一個最忠實的晚年寫照。   本書不止是篇回憶錄,它暢談歷史、政治、哲學、文學、文字學,以及其他一切胡適生前關注的學問,比起《李宗仁回憶錄》來,更令人見到唐德剛才氣縱

橫、博學多智的這一面。由於唐德剛古文根底深厚,加上天性詼諧,寫起文章來,口無遮攔,氣勢極盛,讀起來真是妙趣橫生。在這裡他把胡適寫得生龍活虎,但又不是公式般裝飾什麼英雄超人。他筆下的胡適只是一個有血有肉、有智慧、有天才也有錯誤和缺點的真實人物。讀了唐德剛的胡適,你也可以和他握手寒暄,笑語談辯,不知夜之將盡,人之將老,也在胡適裡找得到唐德剛。 作者簡介 唐德剛(一九二○~二○○九)   一九二○年八月二十三日生,安徽省合肥縣人。國立中央大學(重慶)歷史系學士,美國哥倫比亞大學(紐約)碩士、博士。曾先後任職於安徽省立安徽學院、哥倫比亞大學、紐約市立大學,長期從事歷史研究與教學工作,並對口述歷史的發展

貢獻良多。著有《李宗仁回憶錄》(中英文版)、《顧維鈞回憶錄》(英文原著,紐約時報系發行,大陸有中譯本)、《胡適口述自傳》(中英文版)、《胡適雜憶》(中文版)、《中美外交史1844-1860》(英文版,華盛頓大學出版)、《中美外交百年史1784-1911》(中英文版)、《晚清七十年》、《袁氏當國》、《毛澤東專政始末1949-1976》、《張學良口述歷史》、《五十年代底塵埃》、《史學與紅學》、《書緣與人緣》、《戰爭與愛情》(遠流)等書,另以中英文分別出版包括歷史、政論、文藝小說多種及詩歌、雜文數百篇。二○○九年十月二十六日病逝美國舊金山,享壽八十九歲。 周策縱先生序夏志清先生序 回憶胡適之先生與

口述歷史「不要兒子,兒子來了」的政治三分洋貨.七分傳統照遠不照近的一代文宗「新詩老祖宗」與「第三文藝中心」傳記.史學.行為科學國語.方言.拉丁化「我的朋友」的朋友較好的一半歷史是怎樣口述的? 附錄:論胡適的詩──論詩小札之一∕周策縱 周策縱先生序   「我的朋友」唐德剛教授前些時告訴我,他在撰錄胡適之先生口述歷史之餘,打算自寫一篇「短序」。我聽了一心想到我們時常在紐約十八層高樓高談闊論,一談就不知東方之既白的往事,就不禁暗忖,等著看他這序會怎麼短法。果然在《傳記文學》裡見他下筆千里,把胡先生一生牽惹到了的無數問題與糾葛,幾乎無所不談,談無不痛快。我正在連續欣賞,大過其癮,還幸災樂禍;不料突然

收到他的來信,說現在真是沒空,必須結束了,而劉紹唐先生急於要把他這已長達十餘萬言的「短序」出版成專書,他自己實在不能再為自己的「序」作序了,就只好來拉伕。這確實是晴天霹靂,使我不免有大禍臨頭之感。   大家都知道,從前蔣方震先生寫了一冊《歐洲文藝復興史》,要梁啟超先生作序,任公序文一寫就是數萬言,與原書一般長,結果「頭」大不掉,不能印在書前,序文成了專書《清代學術概論》,獨立出版,反而要蔣方震來為這「序」寫了一序。這樣看來,德剛這「序」既然是胡先生的口述自傳招惹出來的,這「序」的序,本來應該請胡先生來寫纔算合史例,纔能了卻這件公案。但上海靈學會既已不存,那就只好讓牽著黃牛當馬騎罷。好在多年以前

,我曾經對胡先生說過:「你以前曾對梁任公說:晚清今文學運動對思想界影響很大,梁先生既然曾經躬與其役,應該有所記述。後來任公便寫了《清代學術概論》那冊書。現在我要說,五四時期的新文化、新思潮、新文學運動,對中國近代思想社會的影響,比今文學運動恐怕更大更深遠,你也是躬親其役的人,你也應該把這幾十年來的思想潮流,做一番全盤的、徹底的、有系統的敘述、檢討和批判,寫一冊《五四時期思想學術概論》,纔算適合大眾和時代的需要。」胡先生聽了直望了我一眼,笑著說:「你這話很對,現在一般人對這一時期的思想潮流,歪曲誤解的很多。我將來也許要寫些東西來澄清一下。不過你們年輕一代責任更大了,總結、檢討、批判還要你們來做。

」後來他還要我代他找一些資料。不幸胡先生以後未能如願寫出這書來。現在德剛這篇「序」,也許可說正是胡先生心目中要年輕一代做出檢討批判的一部分。這樣說來,唐「序」便有點像我所提議的那種「概論」的引子,而我這篇「序」的序,也就不是毫無關係了。   我想讀者都會同意,唐德剛教授在這裡把胡適寫得生龍活虎,但又不是公式般裝飾什麼英雄超人。他筆下的胡適只是一個有血有肉、有智慧、有天才也有錯誤和缺點的真實人物。這作法承襲了古今中外傳記文學的優良傳統。中國第一個最出色的傳記文學家司馬遷早就用好的例子教導了我們。他筆下的人物多是活的、立體的、可愛可佩的、可嗔可斥的,或可憐可笑的,但沒有使你打瞌睡的。在西洋,像鮑斯

威爾的《強生博士傳》,主角也是活生生的,還在強生裡找得到鮑斯威爾。讀了德剛的胡適,你也可以和他握手寒暄,笑語談辯,不知夜之將盡,人之將老,也在胡適裡找得到唐德剛。   當然,我們不必要同意作者所說的一切。因為我知道,他所提倡的,正是要大家各自去獨立思考,獨立判斷。他如能引起你多去想一想,那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一大半了。至於你做出什麼結論,那只是你自己的事。不論如何,他和他的朋友們,原先是白馬社的也好,《海外論壇》月刊社的也好,至少包括我自己,大概都會拍手叫好的。   大凡文字寫得最美最生動的,最難同時得事理的平實,因為作者不能不有藝術的誇張。這在王充的《論衡》裡便叫做「藝增」。德剛行文如行雲流水

,明珠走盤,直欲驅使鬼神,他有時也許會痛快淋漓到不能自拔。但我們不可因他這滔滔雄辯的「美言」,便誤以為「不信」。德剛有極大的真實度,我們最好在讀他所說某一點時,再看看他在另一個所在說了些什麼,要看他如何從各種不同的角度,盡情極致、窮態裝妍地描繪和辯論,如此,你纔能更好地把握到他的真意。德剛的「藝增」運用在不同的角度,這是他最好的絕招和自解。   德剛不信神鬼,也不怕神鬼,所以他敢說自己要說的話。你看他能「批孔」,也能尊孔,更能尊、能批要隻手打倒或支持孔家店的好漢。不但如此,還敢尊、敢批「周公」!因此不論你同意不同意他,德剛這獨行俠的高風傲骨不能不令人欽佩。他能替胡先生打抱不平,多已在胡死後,這

點已不容易。更難得的是,他既不掩飾事實,又能恕道處理胡先生的某些白璧微瑕。我個人已受益不淺,我在給他的信裡指出胡先生新詩某些文字上的缺失,不免誇大,這固然只是友朋間的閒談,但真有點像「詩律傷嚴近寡恩」了。在另一方面,我卻素來不曾認為五四時代是「時無英雄,遂使孺子成名」;相反的,我嘗說,五四時代產生的人才濟濟,比任何別的短時期可能都多些。德剛指出胡先生用「素斐」做他女兒的名字可能是紀念陳衡哲女士,這點確已補充了我之不及;至於胡先生那首詩是否也意味著陳女士在內,我看不能無疑,如是這樣,他恐怕就更不合情理了。德剛對這點似乎有進一步「求證」的必要。   我在前面已說過,胡適之先生一生牽惹的問題與瓜葛已

非常多,而德剛對他的娓娓描述和檢討,不能不更多面和更複雜。胡適已經是中國近代史上一個箭垛式人物,德剛現在真實地把他畫得多采多姿,人們也許更會把他當成活箭垛了。如果我這裡再提出一些與胡適有關的問題來討論,那這篇「短序」的短序可能也要變成專書,豈不又要德剛來替我寫序?想來想去,時不我與,這種序還是讓讀者諸君來寫了,這也正如胡先生所說的,要年輕的一代來檢討批判罷。我想這也正是唐德剛教授寫作的初意,我便帶著這個期望,把這津津有味的好書鄭重推薦給讀者。 周策縱一九七八年七月於美國威斯康辛陌地生之棄園 夏志清先生序 我的朋友唐德剛   《胡適雜憶》,原題「回憶胡適之先生與口述歷史」,曾在《傳記文學》上連載

了十期(第一八三~一九三期)。每期航郵寄來,我總先把《回憶》讀了,才去拆看其他的報章雜誌。記得讀完第一章,實在興奮,當晚就寫信給唐德剛、劉紹唐,向二位好友致賀:這樣文筆生動而饒有趣味的回憶錄實在難得在國內雜誌上見到的。翌晨授「中國現代文學」這門課,也不顧當天應講的題目,先講兩則胡適之太太的故事給學生聽。我同胡老太太僅有兩面之緣,但讀了這兩則故事(大叫一聲"GO!",嚇退「大黑賊」返國定居前,囑附德剛、王紀五二人搬運她那隻笨重的舊床到新澤西州碼頭),真覺得德剛兄把她寫活了。   《胡適雜憶》我特別愛讀,當然不僅因為德剛兄記載了好多有關胡氏夫婦的掌故。一九六二年暑期我搬居曼哈頓後,即同德剛交識,對

他的學問見識早已佩服。祇可惜他封筆了二十年,近兩年來才能看到他的長篇撰述(德剛整理的另一部稿子:《李宗仁回憶錄》,連載香港《明報月刊》,已一年有半)。《胡適雜憶》不止是篇回憶錄,它暢談歷史、政治、哲學、文學、文字學,以及其他一切胡適生前關注的學問,比起《李宗仁回憶錄》來,更令人見到德剛才氣縱橫、博學多智的這一面。胡適自承哲學是他的「職業」,歷史是他的「訓練」,文學是他的「娛樂」(hobby)。德剛十幾歲時即已圈點了一遍《資治通鑑》,在哥大研究院主修美國史、西洋史,近年來一直在紐約市立學院主講中國史、東亞近代史,「歷史」自是他的「職業」。他中西哲學的底子當然比不上胡適,但他受過「社會科學」這方面

的嚴格「訓練」。本書引錄了好幾首德剛在攻讀博士學位時期寫的新詩、舊詩,表示他同留學生胡適一樣,功課愈忙碌,愈感到有寫詩、同朋友酬唱詩詞的需要:「文學」也是他的「娛樂」。且不論二人同寓紐約期間深厚的「忘年之交」,即憑德剛自己的「職業」、「訓練」和「娛樂」,他實在是為胡適作評傳最理想的人選。   同胡適一樣,唐德剛的中文文章比他的詩詞寫得更好。《胡適雜憶》出版後,我想他應公認是當代中國別樹一幟的散文家。他倒沒有走胡適的老路,寫一清如水的純白話。德剛古文根底深厚,加上天性詼諧,寫起文章來,口無遮攔,氣勢極盛,讀起來真是妙趣橫生。且舉一個小例為證:    可別小視「跑龍套」!紐約市有京戲票房五家之多。

平時公演,粉墨登場,鑼鼓冬倉,琴韻悠揚,也真煞有介事。可是「龍套」一出,則馬腳全露。那批華洋混編的「龍套」,有的不推就不「跑」;有的推也不「跑」;有的各「跑」其「跑」,不自由,毋寧死EF好不熱鬧!筆者在紐約看國劇,最愛「龍套」,因為它能使你笑得前仰後合,煩惱全消!   引文下半節,可說是段韻文(跑、鬧、套、消),但若在「有的各『跑』其『跑』」下面跟著就寫「好不熱鬧」,同韻字太多,讀起來反而單調。德剛在「各『跑』其『跑』」下面,添了兩句三字經──「不自由,毋寧死……」,真可謂是神來之筆。這種寫法,全憑作者一時的靈感,和聯想的豐富。凡在紐約市看過票房演出京戲的,讀這段文字,想都會出聲大笑的。   

但看來是遊戲文字,「龍套」在本書七十二節裡是一個「有機」的譬喻(metaphor)。有博士學位的人才能在學術舞臺上「井井有條」的跑龍套,沒有博士「訓練」的教員,跑跑龍套也會出洋相的。但真正在京劇、學術舞臺上唱「大軸」的,如梅蘭芳、胡適二人,倒不一定是「科班出身」。德剛二十六年前寫的成名作是〈梅蘭芳傳稿〉,所以既提到了「龍套」,他會把梅、胡二博士的名字聯在一起。最近重讀〈梅蘭芳傳稿〉,我也同胡先生一樣,覺得「稍嫌渲染」,文筆太濃艷一點,雖然德剛兄的確參閱了不少資料,尤其關於梅氏美國演出的那段史實。封筆二十年後,文章的境界雖然大為提高,今日散文界有此唐派新腔可聽,我覺得十分可喜。   五十年代的胡

適   《胡適雜憶》我讀來特別有親切之感,因為書中提到好多五十年代身在紐約的中外人士,這些人我來哥大後大半也認識。德剛為德國老教授魏復古(Karl Wittfogel)、日文老講師角田柳作這兩位突出人物畫像,一點也沒有「渲染」,真可謂呼之欲出。「『新詩老祖宗』與『第三文藝中心』」這一章專介紹德剛「白馬文藝社」裡的朋友,「新詩老祖宗」反而屈居配角,可能會有讀者覺得喧賓奪主,不太合傳記文學的體例。但事實上,胡適自己在《四十自述》、《留學日記》二書裡也講起他好多朋友,抄錄了他們的詩詞酬唱之作。蟄居紐約期間,他既愛參加白馬社的集會,德剛把社員一一點將,並選錄他們一部分詩作,我認為是應該的。我們也藉此體

會到這前後兩代的留學生處境多麼不同。胡適早期一批詩友--任叔永、梅光迪、楊杏佛、朱經農、陳衡哲--回國後都幹了一番事業。他晚年結交的那批文藝小友--唐德剛、周策縱、吳訥孫、周文中、黃伯飛--雖在美國學術界各有建樹,他們的主要工作是教導美國學生;大陸變色,他們不可能回國大幹一番,真可說是國家的損失。白馬社裡三位新「莎菲」女士,我只認識何靈琰,她是徐志摩的乾女兒,在上海時期曾跟錢鍾書習寫詩詞,跟魏蓮芳學唱青衣,可惜這幾年不常寫詩,也難得登臺一露身手了。其他兩位,心笛僅聞其詩名,不知人在何處;「才氣最高」的蔡寶瑜一年前我連她的名字也沒有聽見過。她短命而死,我讀到德剛的記載,也不免為之歎息。   胡適

在紐約做寓公期間,愛同年輕朋友來往,真如德剛所說的,年齡相等的朋友間,除了李書華先生外,可同胡適促膝長談的真的絕無僅有。魯迅在晚年,雖有文壇盟主之名,喜結交的也祇是蕭軍、蕭紅這輩比較純潔的青年。好多年前我在《明報月刊》上看到了張愛玲〈憶胡適先生〉文,深為感動,想不到張愛玲從小就崇拜胡先生,也想不到胡適這樣看重張愛玲。在我想像中,到了五十年代中期,胡適早已同當代文學脫了節,也不太關心文學的前途了。一九五五年十一月張愛玲抵達紐約後,曾去拜訪過胡先生兩次,可惜張不善辭令,為人木訥,談話並不投機。翌年感恩節,胡適還有意請她到中國館子吃飯,隔一陣還到一家救世軍辦的女子宿舍去看她。可是張愛玲跟胡適談,「確

是如對神明」,不知如何逗他開心。二人關係,見面後反而疏遠了。   胡適同他的安徽小同鄉唐德剛一見如故,倒可說有緣。後來德剛身任胡適「口述歷史」的記錄員,更是日常見面,無話不談。本書最大的特色即是憑德剛的回憶和當年自己日記上的紀錄,給胡先生留了一個最忠實的晚年寫照。一九五一年胡適才六十歲,其實不能算老,但到德剛所見的胡先生,顯然已開始衰老了。他當然在搞他的《水經注》,也寫了一部《丁文江的傳記》,且不斷關注共產國家的所作所為以及自由世界的前途。但比起剛回國的二十年(一九一七~一九三七)來,紐約那幾年,他治學的成績實在太少了。張愛玲未去美國前,從香港寄他一本《秧歌》,他真的讀了,還寫了封懇切的回信。

同樣情形,姜貴從臺灣寄他一冊《今檮杌傳》(即《旋風》),他也真的讀了,也寫了很長的回信。胡適識拔張、姜二人,當然是文壇佳話,也證明他讀當代小說,確有卓見。但話說回來,對胡適而言,這兩位作家都是毫無名望的;他有時間讀他們的贈書,表示他手邊沒有急急要辦的正事。普通名學者,自己忙於著作,心有餘而力不足,收到的贈書太多,即使想看,也抽不出空來,何況中國當代小說,並非胡適研究的主要對象(胡適晚清小說讀得極熟,他文章裡絕少提到二、三十年代的小說--少數人的短篇例外--很可能連茅盾、老舍、巴金的長篇他都沒有碰過)。最使我詫異的,胡先生竟常去哥大圖書館看中文報紙,連「美國兩岸所發行和贈閱的『僑報』」也看,而且

把它們的「副刊」看得很仔細,而這些副刊,德剛說的一點也不錯,「實在不值得浪費太多時間的。」目今臺灣《聯合報》、《中國時報》特別在編排副刊上用心計,可讀的文章、報導、小說實在不少。我平日沒有時間全讀,又捨不得把那些副刊丟掉,只好把它們保存起來,日積月累,保存著想讀而未讀的文章實在多不勝言。胡先生有時間批閱紐約、舊金山出版的僑報副刊,比他太太靠打牌消磨歲月,實在好不了多少。   胡適這樣「遊手好閑」,主要原因可能是那幾年他少了一份配合他身份的工作。他在普林斯登大學任格斯德中文藏書部(Gest Library)「館長」(curator)之職,那是一份閒差,每年領取幾千美金貼補家用而已。他也在美國著名

學府做過短期講學,零星演講的機會當然更多,但這些都算不上是長期性的工作。「胡適之的確把哥大看成北大,但是哥大並沒有把胡適看成胡適啊!」德剛這句沉痛的感慨一點也沒有言過其實。五十年代,胡適同林語堂先生(辭掉南洋大學校長之職以後)大半時期留在紐約,而且經常來哥大借書,假如哥大有意聘請他們為中日文系教授,他們是一定樂意接受的。但中日文系的主管人哪裡會有此度量,胡、林二人來了,那些美國漢學教授豈不相形見拙?所以美國著名學府樂於聘用趙元任、李方桂這等專門人才(語言學比較冷門,吸引的學生較少),而不敢聘用胡適、林語堂這樣的通才。哥大既是他的母校,胡適如能在中日文系開講中國哲學史、文學史的課程,一定特別賣力

,很可能提起精神寫出一兩本英文著作來。當然他不可能再有時間去看中文僑報了。   胡江冬秀   任何學人,除了家裡的書房外,總得有一間辦公室,不能老窩在家裡。偏偏在紐約那幾年,胡適少了一間辦公室,在家裡伴著老妻,事事得遷就她,不免影響到他工作的情緒。他在精神上顯出老態,這也是一個原因。   在表面上看來,胡適夫婦恩愛白首,非常幸福,但我總覺得江冬秀女士不能算是我們一代宗師最理想的太太,二人的知識水準相差太遠了。早在一九一五年四月二十八日,胡適記了下面這則日記:   得冬秀一書,辭旨通暢,不知係渠自作,抑係他人所擬稿?書中言放足事已行之數年,此大可喜也。   胡適十三歲就訂了婚。他事母至孝,當時無

意拂逆母意,也就算了。但憑這段日記,我們顯然看出,胡適曾去信句他母親或江冬秀,纏足已放大了沒有?想來江女士以往給他的信,文字欠通,這封信「辭旨通暢」,雖不免疑心是別人「擬稿」的,但胡適知道未婚妻在努力改進,至少足已放大,他心裡是高興的。可是婚後三、四十年,江冬秀顯然沒有多大進步。《傳記文學》第一九二期影印了她晚年的手蹟,那幾個字實在是見不得人的。(連她先夫提倡的新式標點,她都會用錯!)居留紐約期間,她還停留在看武俠小說的階段,胡適的學問、思想她是無能力欣賞的。住在北平、上海,她有傭人可使喚,家務不必胡適操心。住在紐約,胡太太既不懂英語,他老人家還得上街買菜,實在是夠辛苦的。二者住「東城八十一街

簡陋的小公寓」,太太一打牌,家裡客人多,胡適既無辦公室可去,要靜心讀書寫文章,也不可能了。這樣長期伺候太太打牌,胡適即使有早年的壯志雄圖,也消磨殆盡了。   一九五八年秋,胡適返國任中央研究院院長之職。他任內的秘書--王志維先生--寫過一篇〈記胡適先生去世前的談話片段〉,載「聯合副刊」(民國六十六年二月二十四日),我讀後感慨很多。臨死前兩天,胡老先生為了太太打牌,囑咐王秘書」幫我買一所房子」:   我太太打麻將的朋友多,這裡是臺灣大學的宿舍,南港我住的也是公家宿舍,傅孟真先生給中央研究院留下來的好傳統,不准在宿舍打牌。今天我找你來,是要你在我出國期間,在和平東路溫州街的附近,幫我買一所房子,給

我的太太住。   胡適是愛面子的人,傅孟真先生留下的規矩,公家宿舍不准打牌,院長寓所內卻常聽到牌聲,不免於心不安。想來胡太太的朋友都住在臺北市區,老是坐計程車去南港也不方便,胡院長才有意在臺北置屋。胡適待他的老伴是夠好的了,但胡太太長年打牌,我總覺得對不起他。   早在民國九年,胡氏夫婦生日碰在一天,胡適寫了一首〈我們的雙生日(贈冬秀)〉的詩(《胡適的詩》,頁九七~九八):   他干涉我病裡看書,  常說:「你又不要命了!」  我也惱他干涉我,  常說:「你鬧,我更要病了!」  我們常常這樣吵嘴--  每回吵過也就好了。  今天是我們的雙生日,  我們訂約今天不許吵了!  我可忍不住要做一首生

日詩,  他喊道:「啍﹝哼﹞!又做什麼詩了?」  要不是我搶的快,這首詩早被他撕了。   這雖是首幽默詩,我們也看得出二人婚後精神上毫無默契。胡太太既不懂讀書的樂趣,丈夫在病中,更有理由不准他讀書了。胡適多麼希望他的太太能在「雙生日」那天,和他一首詩啊,但太太不會作詩,看樣子真會把詩撕掉。胡適自知不可能同太太訂約,永不吵嘴,「今天不許吵」平平安安過一天生日就夠了。胡適的確是好脾氣,但江冬秀如能像《李超傳》裡的李超女士一樣,立志求學上進,婚後進學校或者在家裡自修,胡適一定感激莫名,享受到另外一種閨房樂趣。只可惜江冬秀真是個舊式鄉下女子,辜負了胡適在留學期間對她的期望。   女友韋蓮司   德剛兄

說得對:「適之先生是位發乎情、止乎禮的膽小君子。搞政治,他不敢『造反』;談戀愛,他也搞不出什麼『大膽作風』。」但德剛認為留學期間的胡適真追過韋蓮司女士(Edith Clifford Williams),假如韋女士真有意嫁給他,江冬秀就只好活守寡了。但事實上,胡適既是「止乎禮」的膽小君子,看樣子並沒有同韋蓮司談過什麼戀愛,雖然二人通信很勤。徐高阮先生在《胡適和一個思想的趨向》(臺北地平線出版社,一九七○)這本書裡告訴我們,胡先生去世後三年,韋蓮司女士曾「將一九一四年至一九一六年青年胡適寫給她的信(收藏了整整半個世紀,一百幾十件)寄給胡夫人江冬秀女士,有幾封曾在『胡適紀念館』分兩次(五十四、五十五

年)陳列過。」(頁二九)胡夫人去世後,這些信件想已由中央研究院保管。如有人想研究胡適留學期間的生活和思想,真不妨把這些信件研讀一番,胡、韋二人有沒有談戀愛,真相也可大白。其實胡適一生英文文章也寫了不少,連同這一百幾十件信札,都應該收集成書,供中外學者閱讀之便。魯迅去世才兩年,就有《魯迅全集》二十冊問世。胡適去世十六年了,我們還看不到他的全集,這是說不過去的。   德剛認為在一九一五年那年,「胡氏顯有所求(made some proposition)而為韋女所峻拒。……她奉勸胡郎,斬斷情絲,懸崖勒馬;應著重較『高級』的情級之交;勿岌岌於『色慾之誘』(sex attraction)。……可是韋女士

雖是止乎禮,她並沒有絕乎情。最後棒打鴛鴦的似乎還是韋女士那位『守舊之習極深』的媽媽。」我認為德剛兄這兩個假設--胡適追韋女士遭拒;韋母「棒打鴛鴦」--都是站不住的。胡適非道貌岸然的偽君子,假如真正追過韋女士,他決不會「正色」呵斥德剛的假設為「胡說」。胡適既無意反背母親的意志,他決不肯毀除婚約,讓老人家傷心的。細讀《留學日記》,胡適誠然愛同有腦筋的洋女子談話、通信,可是一點也看不出同她們有論婚嫁之意。韋蓮司的服飾儀表,德剛在書裡已交代得很清楚。另一位同胡適通信頗勤的瘦琴女士(Nellie B. Sergeant),「業英文教授」,有兩個夏天來康南耳大學暑期班進修,這樣才同胡適認識的。她「年事稍長

,更事多,故談論殊有趣味。」胡適哪裡會同她談戀愛?   德剛認為他的假設有理,主要證據是《留學日記》裡節錄的兩封英文信。一封是韋女士一九一五年二月三日寫給胡適的;一封是胡適自己一九一六年一月二十七日寫給韋老夫人的回信。本書讀者如細審二信的部分原文(《留學日記》頁五三五~五三七,八三五~八三六),一定也會同意,德剛誤解了它們的涵義。   一九一五年一月二十三日下午(《日記》頁五二四),胡適訪「韋蓮司女士於其寓,縱談極歡。女士室臨赫貞河,是日大霧,對岸景物掩映霧中,風景極佳。以電話招張彭春君會於此間。五時許與女士同往餐於中西樓。余告女士以近年已決定主張不爭主義(Nonaresistance)……女

士大悅,以為此余輓近第一大捷,且勉余力持此志勿懈。……女士見地之高,誠非尋常女子所可望其肩背。余所見女子多矣,其真能具思想、識力、魄力、熱誠於一身者惟一人耳。」   讀這段劄記,我們無法肯定張彭春有沒有跟胡、韋二人一起去中西樓吃晚飯。但在一個「縱談極歡」的下午,胡適如真有意追韋女士,怎麼會打電話邀張彭春來會談?可見胡適對女士毫無所求,還要邀他的朋友來同賞她「見地之高」。這次縱談之後,想來隔不多天,胡適又去韋女士那裡「縱談」了一次。韋蓮司原是不顧世俗的奇女子,也可能早已鍾情於胡適。那次談話,很可能她露出了她的「狂狷」本色,動手動腳,倒把我們的「膽小君子」嚇壞了。胡適招架不住,祇好直言早已訂了婚,

如同韋女士有不軌行動,與「禮」(propriety)不合云云。事後韋女士很氣,也有些老羞成怒,二月三日寫了那封「論男女交際之禮」的信,責備胡適不夠開通而拘於「禮」(blocked by a "sense of propriety")。在她看來,像他們二人這樣超脫世俗的「最高級人才」(the highest type of human being),祇要「思無邪」(propriety of thought)就好了,行為上的「非禮」(impropriety)倒是毫無關係的。德剛兄若細品此信,即可看出,韋女士採用的完全是嶼姑在《老殘遊記》裡教訓申子平的口吻。胡適原則上是反宋明理學的,雖然在日常生活上

還遵守「非禮勿動」的原則。他看了這封信後,對她的「卓識」更為佩服,認為「此論即在所謂最自由放任之美國亦足駭人聽聞。」但想來韋女士覺得胡適不識抬舉,以後只同他論學問,談思想;生活上需要「放浪形骸」一下,另找別的男人了。   韋蓮司一人在紐約「放浪形骸」,她母親有所聽聞,實在有些著急了。差不多一年之後,她寫信囑胡適去規勸她。胡適既是個少年老成、非禮勿動的「東方人」(an Oriental),對她女兒的某些行為一定看不慣罷?何不勸勸她呢?她是最看重你的!胡適雖是「膽小君子」,對韋女士的「卓識」、「狂狷」原則上是佩服的,回信理直氣壯地斥責韋夫人虛偽。責問她是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女兒,既如此把她關起來,不給

她行動自由好了。德剛引譯那一段信裡的「我們」一詞(「我們為什麼要顧慮『別人』對我們怎樣想法呢?……」),乃所謂editorial "we",非胡適、韋蓮司二人。德剛看不出這一點,把胡適致韋夫人書完全曲解了。   胡適與陳衡哲   胡適同陳衡哲女士留學期間的關係,德剛分析得入情入理,讀後十分折服。但同時德剛故作妙論,認為陳衡哲是他提倡「詩國革命」、「文學改良」的煙絲披里純,「所以新文學、新詩、新文字,尋根究底,功在莎菲」,那就言過其實了。在〈逼上梁山〉文裡胡適說得明明白白,他倡導白話文學的靈感得自鍾文鰲,他是清華學生監督處駐華府的書記。陳衡哲未同他通信之前,胡適早已在試寫白話詩了。   中國大學

生、留學生間,的確有個「朋友之『友』不可友」的傳統。莎菲女士既為任叔永所發現,胡適又是任君的摯友,當然不便去追她。但我認為假如胡適尚未訂婚,他一定會努力去追求莎菲女士的;論才情任不如胡,看樣子莎菲也會嫁給胡適的。當然任氏夫婦一直是胡適的至交,也是他事業上最親信的左右手,他對任太太是不存一絲羅曼蒂克的幻想的。但任、陳婚姻如此美滿,胡適自己家裡有個病中不准他看書、寫詩的老婆--相形之下,他免不了艷羨他們的幸福。他騙過江冬秀,給自己的女兒取名素斐(Sophia),雖不能說紀念他同陳衡哲那段舊情,至少也希望女兒長得像瓦莎學院優等生莎菲一樣的聰明好學,而一點也不像她生母那樣的庸俗。德剛道破胡適為愛女取名

用心良苦這一點,實在令人心折。   胡、陳二人尚未見面前,即可說已是「心有靈犀一點通」了。有一次,任叔永從麻州劍橋寄兩首陳衡哲的詩給胡適看,要他猜是何人寫的(陳衡哲《小雨點》任序,則謂故意騙胡適「是我作的。」)胡適對其中一首詠「月」詩特別激賞(「初月曳輕雲,笑隱寒林裡。不知好容光,已印清溪底。」),回信寫道(《日記》頁一○五八~一○五九):   兩詩妙絕。……「風」詩吾三人(任、楊及我)若用氣力尚能為之,「月」詩絕非吾輩尋常蹊徑。……足下有此情思,無此聰明。杏佛有此聰明,無此細膩。……以適之邏輯度之,此新詩人其陳女士乎?   任叔永如未把此信轉寄陳衡哲,也一定會把胡適評語抄給她看的。她看到後,

一定感到十分光榮,且視胡適為生平知己。當時美國東部,留學生間成績最優異的要算上趙元任、胡適二人,但胡適到處演說,發表英文文章和讀者投書,風頭比趙更健。這樣一位當代才子盛讚其詩才,莎菲怎可能不被其感動?   同樣情形,胡適也認為莎菲是他的生平知己。任、楊、梅、朱都反對胡適搞文學改良、寫白話詩,真正響應他就只有陳衡哲一人。新文學史上最早一篇短篇小說即是她的〈一日〉,載一九一七年出版的一期《留美學生季報》,同時期她也寫了不少白話詩(我另有長文論陳女士,將刊《現代文學》季刊)。很可能陳衡哲有雄心為新文學開路;但她見到胡適給眾朋圍剿,特地試寫些白話詩、白話小說,助他一臂之力,以取悅於他,這也是大有可能的

。   陳衡哲返國後,在一九二四年十月號《小說月報》上發表了一篇題名〈洛綺思的問題〉的小說,集《小雨點》。這篇小說我認為影射了陳、胡二人不尋常的關係,至少也透露了陳自己對胡的一番愛慕。德剛謂胡適到老還一口咬定莎菲女士「當時抱的是獨身主義」,我相信莎菲的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,而洛綺思的「問題」即是知識女子的獨身問題。小說的原來樣子已無法看到,因為出版前陳衡哲聽取胡適的意見,已把初稿加以增刪。胡適在《小雨點》序上寫道:該小說「我和叔永最先讀過,叔永表示很滿意,我表示不很滿意,我們曾有很長的討論,後來莎菲因此添了一章,刪改了幾部分。」(《小雨點》胡序,頁一)莎菲別的小說 「不要兒子,兒子來了」的政

治六 胡適之先生既然基本上是一位恂恂儒雅、有為有守的白面書生,他是不能搞政治的,因為他缺乏搞中國政治主觀和客觀的一切條件。 在主觀條件上胡先生所缺乏的是:他沒有大政治家的肩膀、中上級官僚的臉皮和政客或外交家的手腕;他甚至也沒有足夠做政論家的眼光! 做個大政治家,在主觀條件上像胡先生所具有的那種「信道不移」的精神,只是最起碼的條件。更重要的是還要有鐵一般的肩膀,如此他纔能頂住政治上的驚濤駭浪,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地負荷起天降大任,然後任勞任怨,為國為民,死而後已。但是在胡先生的個性上是沒有這種擔當和魄力的。 有一次我問李宗仁先生對胡先生的看法,李說,「適之先生,愛惜羽毛。」吾人如不以人廢言,則這四

個字倒是對胡先生很恰當的評語。胡先生在盛名之下是十分「愛惜羽毛」的。愛惜羽毛就必然畏首畏尾;畏首畏尾的白面書生,則生也不能五鼎食,死也不夠資格受五鼎烹,那還能做什麼大政治家呢? 胡先生也沒有做官僚的臉皮。民國以後有清望的學者們下海從政是需要相當臉皮的,因為這些名學者出山之前,一個個都是以帝王之師自命的,認為「吾曹不出,如蒼生何?!」這樣才應徵辟,乘安車,入朝為官的。但是官場亦另有官場的一套啊!一旦做了官,這批高人隱士,對上就不得不搞逢迎,對中層就不得不結黨羽,對下也難免不作威作福。本來,官場中這些惡習和陋規,也不算什麼天大的壞事,因為那本是我國兩千年來,自上而下的單線官僚體系中的必然現象,同時

也是講求傳統政治效能不可或缺的朝儀和官箴。我國古代的政治家有見及此,乃因勢利導,乾脆把他們制度化起來,以禮節之,使其發而中節。 民國肇建,這些原也是煞費苦心的制度,被目為封建殘餘,通盤廢除,但是製造這些陋規和惡習的單線官僚體系,反因科舉之廢除而變本加厲的單線化,因而那些原先尚有些制度性的東西,至此反變成無原則和規章可循的官僚主義,俗語所謂上拍下壓。 三十年代底初、中期,適之先生的朋友們,一個個脫青衫、換紅袍,都當起官僚來了。初入官場做學徒,有時還有點臉紅,出師之後,就樂此不疲了。「乍迴跡以心染,或先貞而後黷!」試問「獨立評論社」這個山洞出身的「幹員」和「能吏」,有幾個是例外的? 胡適之先生本人

,倒的確是個例外。他老人家雖然也曾下海,他卻仍能保持了他底清譽,而沒有淪為官僚。「看他風裏儘低昂,這樣腰肢我沒有!」最大的原因,就是他缺少那種「終始參差,蒼黃反覆」的臉皮!所以胡先生縱想做官,也只能做個「泛舟於赤壁之下」、吟風弄月的閒太守,做個太平盛世的點綴罷了。 不特此也。胡氏縱有心為國為民,真想當一員「循吏」,他也辦不到。他不特對自己的私交好友,抹不下臉皮,他甚至不是個搞行政管理的幹才。像胡先生那樣溫情主義極重的人,他怎能搞「內舉不避親,外舉不避怨」呢?以他底盛名卵翼了一點小小「庚款」的管理權,已經被梅貽琦先生等所包圍,而弄到「跳進黃河洗不清」的程度,遑論其他?當胡先生的令名為「庚款問題」

的流言所累之時,筆者在一個偶然場合之下,問一問顧維鈞先生的意見。顧先生說,「胡先生一定不知道其中複雜的問題。」其實胡先生何嘗不知?他只是門戶之見在作祟,拉不下臉皮去約束那些捧他的老朋友們罷了。 再者,一位學者如變成了「政客」,他就必然有「政敵」。如果政敵一旦背信棄義,那末兵來將擋,大家耍起政治手腕來,他自己的道德也就顧不得許多了。胡適之先生是位老實人,一般政客的手腕他不屑於耍。事實上,以胡氏的秉賦,他縱想耍,也無此天才;勉強一試,他也耍不到令人拍案叫絕的程度。這兒筆者不是說,胡適之是怎樣的一個天大好人。坦白地說,胡先生也並不就那樣老實,不過他始終沒有不老實到做政客的程度罷了。「不怕不識貨,只怕

貨比貨!」以胡適來遍比時賢,則「山高水長」,先生的風範,也就是百年難一遇的了!